每经特约评论员 张敬伟

近日，特斯拉CEO马斯克突然在社交媒体宣布：“特斯拉已经叫停用比特币购车。我们担心比特币挖矿和交易导致化石燃料尤其是煤炭的耗用飞速增长，煤炭是所有化石燃料排放中影响最恶劣的。”此言 一出，加密货币集体重挫，不少人暴富的美梦破裂。5月16日，比特币跌破4.7万美元，以太币暴跌9%，12万人爆仓。

不过在5月17日午后，马斯克又发声了。他在社交媒体上回复别人时说：特斯拉没有出售比特币。话音刚落，比特币价格迅速反弹，1小时暴涨2000美元。

数字货币过山车式的行情，可谓成败皆由马斯克。在笔者看来，马斯克亲手戳破了数字货币的泡沫。

在此之前，马斯克出手15亿美元投资比特币。这位大佬的加入，等于给中小投资者打了一针兴奋剂。而此前比尔盖茨给出了忠告：中小投资者还是不要参与炒作比特币。很简单，大多数人没有马斯克有钱。比尔盖茨是环保主义者，比特币开采消耗的电量是天文数字。现在，马斯克回过味来，开始附和比尔盖茨的观点，强调停用比特币购车，毕竟他造的可是新能源车，若以比特币购车，将会造成其资本原作、市场理念的冲突，更使他的特斯拉系列车蒙上耗费电能的原罪。

马斯克的立场变得太快，在其不断的矛盾宣示中让人看到了这位传奇大佬的不确定性。在此之前的一档节目中，马斯克称狗狗币是“一场骗局”，导致狗狗币大跌。5月10日，马斯克又称“SpaceX明年将发射的狗狗1号卫星将用狗狗币进行支付”。5月14日，马斯克称比特币“耗费能源”而停用其“购车”时，又称“正与狗狗币开发者协作以提高系统交易效率”，并用“潜在的希望”作结。这又导致狗狗币大涨超过20%。

比特币和狗狗币的市场两重天，都拜马斯克所赐。这位充满争议的资本大佬，不断通过社交媒体和新闻采访搅动比特币市场。从马斯克今年以来的言论表现看，投资者或可认清他的真面目。今年2月，马斯克购买15亿美元的比特币。3月下旬，马斯克宣称可用比特币购买特斯拉，引发比特币和数字货币一波热潮。当然，马斯克也卖出10%的比特币，并大赚了1.01亿美元。由此看出，马斯克已经成为数字货币的深度炒作者。而且，他靠着“割韭菜”弥补实业造车的亏损。

在笔者看来，数字货币被资本左右，已经迷失了科技本性和加密属性，所谓高大上的区块链技术也变成了资本游戏的噱头。数字货币没有错，但一旦被资本盯上，就会异化为炒作工具，在资本市场被吹成泡沫。这个时候的数字币，徒有数字货币之名，泡沫随时破灭就是大概率事件。虽然说资本市场的传统泡沫是庸俗可恶的，但是数字货币形成的资本泡沫，却充满了瑰丽色。

区块链的前沿性，去中心化和加密的神秘性，以及比特币的稀缺性，再加上马斯克等资本大佬的加持，数字货币在资本市场有股反传统的意味。然而，现实很残酷，不管技术主义的数字货币多牛，一旦被资本市场俘虏成为炒作工具，尤其是被充满传奇色彩的资本大佬刻意包装，比特币涨跌猛跌得快，数字货币更危险更具欺骗性。

近日，比特币的“过山车”行情，凸显其已声名狼藉。马斯克等资本大佬的言论，更给这个疯狂的市场注入了兴奋剂。从资本本性或者交易技术言，马斯克本身没有错，他对比特币和狗狗币的冷与热、保和弃、褒与贬，都是他的自由。

作为公众人物，尤其是科技界和资本界的双料大佬，马斯克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有人追捧。但在其前后立场不一时，就会让数字货币市场紊乱。近日，比特币和狗狗币的价格剧烈震荡，马斯克不管是无心还是有意，都难辞其咎。

值得一提的是，比特币总量有限，只有2100万枚。加之挖矿耗费的巨大资源能源，稀缺的比特币具有价值观的内涵，在资本市场走高似乎符合逻辑。但是狗狗币、柴犬币、无限币等虽然也是按照区块链算法而来，但和比特币和以太币等相比，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以狗狗币为例，把比特币的源代码改一下，就可以实现海量超发。据悉，狗狗币的总量为1200亿枚，而且每年固定增发50亿枚。在此情势下，狗狗币注定因为“超发”而“钱毛”。可预料的是，在数字货币炒作风潮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衍生币和山寨币野蛮生长出来。由此而言，马斯克对比特币的贬斥与对狗狗币的捧场毫无道理，不仅彰显资本任性和倨傲，也在给资本市场制造混乱和麻烦。

这很可怕。一方面，数字货币投资靠的是传统的资本市场载体，虚转实中就被资本异化，从而在炒作下变成泡沫。另一方面，在马斯克的加持下，不仅数字货币被众人追捧，而且还衍生出更多的山寨数字货币。这不仅让数字货币背负泡沫化恶名，也使人们对数字货币失去信心，更拉低了马斯克的公共形象。

马斯克不仅吹大了数字货币的泡沫，也戳破了数字货币的泡沫。资本可以任性，普通投资者却不要跟风。资本市场的叙事，中小投资者从来都是热闹的群演者，或者说是牺牲品。